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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祖遗迹 (第1/3页)
李靖梣头皮微微发麻, 呼吸又紧张地发抖, 好像难以承受她这样的侵扰。紧紧揪着对方的上衣。随后唇上松缓下来, 齿颊轻轻啮咬,不间断地裹挟, 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轻柔,也更耐心,好像回到了最开始,那种备受疼爱珍惜的感觉, 但又比那时多了丝坚定和勇敢。 移时,李靖梣从意乱情迷中苏醒,睁眼看着头上那张经过精心梳洗、充满盎然生趣的脸,荡漾着春水柔波的眼睛,一笔至尾流畅疏淡的眉, 心里微微一动, “怎么这样看着我?” 岑杙呼吸还有些微微促急,低头轻啄了下她的樱唇,李靖梣配合地闭眼又睁开。 “你是不是,吓坏了?” “嗯?” 李靖梣眼中微微迷惑,岑杙再次低头, 握住她的手, 放在唇边吻了吻,“我是说, 在狼山上, 我醒不过来, 你是不是,吓坏了?” 虽然她的表述磕磕绊绊,但意思已经无误地传递给对方。 那一瞬间,岑杙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种叫深情的东西,复杂、脆弱又执迷。 究竟怎样的心境会让一个生平最理智的人绝望到去扒坟?她不忍去想,但透过这微薄的烛照,的确得偿所愿地看到那寡言少语的外表下潜藏的深情与关怀。 岑杙想起白天还因嫉妒赌气和她吵了一架,心中惭愧,有无数道歉的话汇在喉咙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 “绯鲤,我……” 李靖梣却安抚似地轻拍她的背,拢她入怀,感受着真实绵软的体温,温柔道: “以后不要这样了,我不想经历第二次!” 岑杙心中温情泛滥,紧紧抱着她,“不会的,不会有下次了!” 二人在席上粘腻半晌,总算解开了心结。面对面合衣侧躺着,各自枕着胳膊安静地凝视着对方。军帐外虽有巡逻的士兵,但脚步声很轻,偶尔夹有两声狗叫,也不过尔尔。岑杙一直傻笑着,李靖梣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挲,也被带得微微勾起唇角。指尖划过眉梢,落在左边稍鼓的脸颊上。这边脸微微泛着淡青,显是遭受过重创。 “还疼不疼?” 岑杙摇摇头,笑嘻嘻地拿手去挠,“开始时候有点疼,现在么早就不疼了,就是感觉胀胀的,跟瓜皮似的,摸着不像我自己的脸。” 听她如此形容,李靖梣忍俊不禁,抿嘴道:“谁家的瓜皮长这样?” 岑杙瞧她一直看,有点自惭,郁闷道:“是不是很丑?唉,我觉得我的左脸跟着我真是受罪了,这些人约好了似的专搁这边打,连猫都如此……” 李靖梣安慰道:“这样已经不错了,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。” “但我掉了两颗牙?”岑杙委屈道。 “让我瞧瞧!”李靖梣让她张嘴,“啊——还真是,少了两颗,以后吃饭怎么办?” 瞧她着急的样子,岑杙又反过来安慰她,“嘻嘻,没关系啦,我搁这边吃。”李靖梣嗔了她一眼,“这也是你以后随便充能的教训。”扭头看看头顶的漏滴,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扶我起来。” “哦!”岑杙先撑手爬起来,又把她拉起来,回头看看凌乱不堪的案几,还有落得到处都是的公文,在李靖梣发声前连忙识时务道:“那个,你先坐着,我马上收拾干净。” 说着膝行往前,围着案几捡起公文来。一本又一本地摞在案上,自己的那本却不见了,头歪在案几底下,四处扫瞄了瞄,“咦?我的公文哪去了?” “这本是你的吗?” 李靖梣拿到一本青皮公文,展开,幽幽地问。岑杙直起身来,头皮微微发麻,想去抓过来,被她一挡,没有拿到。 听她对着“公文”念了起来,脸刷得涨红,恨不得钻进案几底下去。 这是她事先写得一份“告罪书”,预备告辞之后再给李靖梣看的,现在就这样被她当面读出来,真是羞都要羞死了。 “鲤君钧鉴,前事有逆君意,追之甚悔,恨不负荆泣罪,恭请蒲鞭之罚……” 幽幽道:“原来,你想让我鞭打你?” “什么什么啊,我那就是意思意思一下,你还当真啊!”岑杙强辩道。 李靖梣翘了翘嘴角,不跟对面的红烧大虾一般见识,继续念: “然臣之过恶,纵白冠牦缨,盘水加剑,亦不能相抵……”啧了声,“又是白冠牦缨,又是盘水加剑,又是蒲鞭之罚……你好像罪过不轻么!” 岑杙无语,是头一次觉得这姑娘也有恶作剧的一面,逮着她调笑没完没了了。 她死鸭子嘴硬道:“我说这么多,都是为了最后一句‘尚希恕之。怎样,你批不批吧?”说完扭开脸,昂起小尖下巴,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。 李靖梣抿嘴“哼”了声,“念在你知错能改,态度又这么诚恳,我就勉为其难地批了吧。” 说完拿起笔来,在末尾处写了个“恕”字,然后展示给岑杙看,“看好了,已经批了。”后者伸出两手,刚要接回来,她忙又收手,把公文合好,扭身启开旁边一个放重要文件的小匣子,把公文放了进去,岑杙一看瞪大了眼睛:“喂,你批完了不该还给我吗?” “你写得好,深明大义,我留下了,想时常翻看,不行吗?” 岑杙噎了一下,“你……又顺我东西。” 李靖梣不理,自顾自锁上小匣子,嘴角微微翘了翘,似乎心情大好。 岑杙心里“嘁”了声,不知为何又很高兴。随后又一本正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