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疑虑重重 (第1/3页)
程夫人没有走这边, 直接拐向另外一条狭道了, 李靖梣忙对船飞雁道:“烦请师姐先赴宴上, 我有要事要离开一会儿,少陪了。”刚要走, 忽又想起什么,回头:“对了,我还有一些重要话托付岑杙交代师姐,师姐到宴上一问便知。”说完, 径自往杜修竹方向走了。 “哎,弟妹!”船飞雁见她走得急,知必有要事,也不便阻拦。无奈只好自己先行赴宴。 李靖梣转进窄巷,让常勤在巷口守着, 从后面快步撵上杜修竹, “程夫人请留步!” 杜修竹闻言略迟疑,回过头来,仔细辨认来人,神色极是恭谨地敛衣行礼,“参见殿下。” 李靖梣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望望前面的宫人, “程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 杜修竹和李靖梣平日走得并不近, 闻言略疑惑,不过终究是一瞥。那宫人会意忙自去一旁把哨, 二者并起肩来, “殿下有什么话请说吧。” 李靖梣犹豫了一下, 方问:“我闻清河十四年,程夫人曾于猎场坠马受伤,醒来后记忆全无。程将军遍访名医为夫人疗伤,皇上也曾派王、徐两位太医前往西南蜀地为夫人诊治,听说最后无功而返。不知夫人如今可还记起前事?” 杜修竹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件事,这是她的隐疾了,当年对外宣称是治好了的,外界少有人知道,其实她并未痊愈,只是从亲近人口中渐渐习得前事。现在的她仍是一个对前半生毫无记忆的人。 “程夫人,我并非有意要提起旧事,只是有重要事情想请教夫人?还请不吝赐教。” “这?”瞧出李靖梣并非有意刁难,杜修竹渐渐放松了警惕,“殿下请说吧,妾身如果知道,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 “我想请问夫人,你失忆后,是对以前的事没有一点印象了吗?” 杜修竹警惕道:“也不是全无印象,就是以前经过的地方,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熟悉感,知道自己肯定来过这里,但为什么来?什么时候来,却全然不记得了。” “那您对世子呢?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?” 杜修竹表现得很困惑,随后又像是很为难。 “夫人无需担忧,我只是想了解,一个失忆的人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孩子?如果夫人不愿说,也便算了。”李靖梣隐隐有些失望。 杜修竹叹了口气,“也罢了。这些事我从未跟人讲过。其实,我是被人告知以仁是我自己的孩子。当年如何生得他,又如何养他至四五岁,我已全然忘了。不过,这么多年相处下来,我已深知他是我的孩子,只是,不记得最初生他的那几年,好在母子天性能帮我弥补这一切。” 李靖梣不知不觉行至一处宫殿的大门外,身后只跟着常勤一人。他挑着灯笼,独自帮李靖梣照亮前路,见她在门前驻足,望着门楣上两盏特别的兰花宫灯出神,提早迈出的脚又退了回来。这里是富宜宫,先皇后海清寒生前的寝宫,也是李靖梣出生的地方。此刻除了守门的两个宫人,余处皆冷冷清清,杳无人迹。 她是唯一一个在富宜宫出生的皇女,先太子李靖植出世时,母亲还未被立为中宫皇后,并不住在富宜宫。而李靖樨是早产儿,在皇后于栖霞山枕霞宫养胎时,迫不及待地提前降临人世。让守候在富宜宫的接生婆婆们措手不及。虽然如此,富宜宫仍旧是他们共同的回忆。 每年到了八月初,海皇后的诞辰,李靖梣都会到富宜宫住上一天。只今年剿匪,紧赶慢赶,还是晚了一步,把这个日期生生错过了。 念及此,她推开两扇朱漆大门,进入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。 虽然已经冷清了十多年,这里的一花一草,一石一木,仍旧长存着海皇后生活过的痕迹。正殿的大门是紧闭着的,里面没有点灯,站在殿前的陛阶上回头,能看到皇帝寝宫尧华殿巍峨的背脊。 这是离皇帝最近的一处宫殿。当年的年轻皇帝李平泓,每年下朝后都会第一时间来富宜宫看望他和海皇后的三个小儿女。将他的玉鲲、绯鲤、黛鲸在院子里轮流抱一遍。三个孩子都满怀期待父亲能够多抱自己一会儿。 不过,黛鲸年纪最小,总能获得父皇最多的垂爱。而玉鲲是哥哥,他总是大度地让着两个妹妹,只有绯鲤,总是安安静静地仰望着父皇,很少开口求抱。 但奇异的是,每当她望向李平泓时,他就笑着把肉嘟嘟的妹妹交给奶娘,张开手弓着腰把她抱起来,架在胳膊上。父皇总是说,他的小绯鲤□□静了,但好在老天爷赏给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,只要看到她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,就知道她在想什么? “想父皇抱抱了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