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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o Im I(1) (第1/3页)
清冷。 无人居住的寂寞房间。 清扫得过于干净的房间。 客厅里唯一的家具是一个大蛇箱, 但里面没有蛇。 楼上卧室里的家具蒙上防尘的白布。 衣柜里空无一物。 柜门内侧有用眉笔写的两个名字:leoaudrey, 用口红画了一个心形框在名字外面,还写了日期:98-11-12。 奥黛丽用手指擦了擦那个心。 油脂似乎已经深入木料。 她想了一会儿:为什么木料上没有油漆或是清漆, 为什么是原木? 爱德华·诺顿敲了敲打开的门,“奥黛丽。” 她立即关上柜门,“什么?” “可以走了吗?” “走吧。”她走到门口, 又转头迅速环视了一下房间。 轻轻的关上门。 她走的很快, 诺顿跟她走路的速度一样快。出了别墅,诺顿为她开了副驾驶座的门,让她上车。 狗仔队围过来拍照。 诺顿不耐烦的嚷着:“让一下!让一下!” 他很快上了车, 发动, 踩下油门, 车头擦着一个狗仔队的腿开走了。 那人跌坐在地上,气愤得大骂。 奥黛丽扭头看了一下车后座放着的纸箱, “你把他们都放好了吗?” “放好了。” “他们有毒, 还没有解毒血清,所以你一定要小心。” “我会的。”诺顿伸出右手, 摸了摸她头发。 他们回了帕萨迪纳别墅。 狗仔队也一路跟着过来。 下了车,奥黛丽到车后座打开纸箱, 拎出一只小玻璃箱,诺顿拿了两只小玻璃箱,直接从车库进到房间里。 她戴上特制的手套, 打开小玻璃箱, 抓了小蛇, 放进客厅里的大蛇箱。又扔进去几只青蛙白鼠给他们当食物。 她一言不发的站在蛇箱前,看着基伍树蝰们猎杀食物。 爱德华·诺顿站在她身后,静静的抱着她。 小蛇们进食完毕,懒洋洋的游动着。 似乎过了很久,诺顿说:“在想什么?” “在想,小蛇们会想些什么。你瞧,猎杀、进食、生存,是动物的本能。除此之外呢?他们现在是被驯养的生物,不需要再去考虑下顿饭在哪里,他们会不会想:我是谁?我在哪儿?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?是作为一个大自然的造物,一个擅长捕食的天生杀手,还是一个悲惨的宠物?去除掉猎杀的本性,大概只剩下交-配、繁衍的生物本能了。这就是一个生物存在的意义吗?” “我假设你说的不是一个物种,而只是一个生物的单体。” “单体。” 诺顿挺认真的想了想,组织了一下语言,“从生物链的角度来说,人类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,大大改变了大部分物种的存在价值,重新定义了许多生物的存在意义。对他们来说,”伸手弹了一下玻璃缸,“做为宠物大概跟在丛林中遵守生存法则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吧。这里不用考虑他们到底能否理解这两种状态的不同之处。” 奥黛丽笑了笑,“中国古代有个哲学家,名叫庄周,他的弟子记录他的言谈,出了一本哲学专著叫《庄子》,里面有一篇,是说庄周与好友惠施对话。庄周说:鱼在水里从容游动,是鱼的快乐啊。惠施说:你不是鱼,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?庄周回答:你也不是我,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?惠施又说:我不是你,所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也不是鱼,当然也不知道鱼在想什么。” “惠施是在诡辩啊。” “对。但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看。古代中文里用来指代‘我’的字是‘余’,发音跟‘鱼’一样,所以‘子非鱼’实际上是说‘子非余’,你不是我。然后还要注意,庄周除了是个哲学家,还是个道家。这一段的最后一句,是庄周说,请回到问题的开始,你说‘我怎么知道鱼的快乐’,你说这话,就是知道我已经知道鱼的快乐所以才会问我,我就在此地知道的啊。” “有点复杂。你说的意思我大致能明白,但最后一句还是挺复杂的。” “还是要从道家的思维方式来看,其实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,这篇文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。在